24/07/2014
中國成怨婦?香港成蕩婦?
全國人大委員長張德江較早時到深圳與本港政商界人士談論政改,但泛民派議員未在約見之列。今年4月一些立法會議員與中央官員曾在上海會面,中聯辦官員也曾約見部分黨派議員,但成效不佳。泛民派議員如今只能爭取到與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討論政改,他們最希望能向中央表達對真普選的訴求,但中央官員是否肯作回應,頗成疑問。
現時距人大開會只約5 星期,開會後在政改問題上便會一錘定音,所以中港的協調如今已到最後衝刺階段。但正如特首梁振英指出,促成中港溝通的工作不能一廂情願,有一定難度。中央顯然具有想控制選舉結果的心魔,惟恐讓香港推行所謂「真普選」,會選出一個與中央對抗的特首。如何消除中央對港人不信任的疑慮,需要有點政治智慧。
畢竟這是中國政治,這種政治智慧需要從中國傳統去找尋。中國在夏朝前已出現「三皇五帝」傳說。「三皇」說太古,且不去談;「五帝」指的是黃帝、顓頊、嚳、堯和舜,其中比較可信的是堯禪讓給舜的故事,有甚麼可讓港人借鏡之處?
堯想禪讓天下,第一個選擇其實不是舜,而是許由。《莊子・逍遙遊》記載了堯讓天下於許由,曰:「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,其於光也,不亦難乎!時雨降矣而猶浸灌,其於澤也,不亦勞乎!夫子立而天下治,而我猶尸之,吾自視缺然。請致天下。」意思是,日月出來而火把不熄滅,想要放光不就多此一舉?及時雨下了,何必還灌溉?灌溉對水澤而言是徒勞!你來了,天下即將大治,我何必還尸位素餐?我覺得才能不足,想把天下讓給你。
許由的答覆是:「子治天下,天下既已治也。而我猶代子,吾將為名乎?名者,實之賓也,吾將為賓乎?鷦鷯巢於深林,不過一枝;偃鼠飲河,不過滿腹。歸休乎君,予無所用天下為!庖人雖不治庖,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。」意思是,你治理天下,天下已經治平,要我來代你,我是為名?名是事實的名義,我是為這名義?鷦鷯處在深林,只要一根樹枝棲息,偃鼠渴飲於河,喝飽就算。你回去吧!天下雖大,我是沒用的。煮飯的人不想去煮飯,當尸祝的也不能越俎代庖。
許由是高人,也許香港不乏這樣的高人,有才能管治香港,卻不肯出山做特首。堯也因為請不動許由,才退而求其次找舜。舜三十歲時,堯召見舜,問舜如何治理天下?舜的回答是,要公平待人,祭祀上天,管理土地,關心百姓。但堯還是覺得不足,把娥皇、女英兩個女兒嫁給舜,看看舜怎樣對待女兒,作進一步考驗。
娥皇是長女,女英是次女。娥皇做了舜的妻子,女英則是妾侍。對比如今的中港關係,對港人來說,中國就是娥皇,香港則是女英,且根據傳說,女英遠比娥皇聰明。儘管如此,舜仍能尊妻愛妾,三位一體。舜其後至南方巡視,死於蒼梧。娥皇和女英前往尋找,淚染青竹,竹上生斑,因稱「湘妃竹」,並且死於湘江之間。傳聞她們此後竟然搖身變成怨婦和蕩婦,在湘江上呼風喚雨,為所欲為。想到中港關係一旦破裂,不會是中國成怨婦,香港成蕩婦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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