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9/06/2020
黑人是人
美國一名黑人被白人警察用了9分鐘時間活生生壓死後,引發全國示威、縱火,搶劫浪潮,白宮也一度被示威者包圍,令總統特朗普要躲進防核的地下室;後來在多名高官的簇擁下、由防暴警察的橡膠子彈及催淚彈開路,他由白宮步行至附近的「總統教堂」,只逗留片刻,然後做了一個很多人認為是「無聊白痴的動作」,即手持聖經拍照。
有研究神學的人對此作了深入的解讀,認為這是危機處理手段;話說美國歷任總統當選後,無一例外都明確地表達他們對基督宗教(泛指所有以耶穌為信奉對象的宗教)的歸依,特朗普此舉,目的是凝聚支持他的選民,也就是一直自視為高人一等的白人,聖經是神的象徵符號,代表神站在白人的一邊。也許有人認為這是過度的解讀,實屬無稽之言,但凡涉及宗教的事宜,就不宜用有稽或無稽來論之,姑妄聽之就好了。他既沒翻閱手上那本聖經,又沒祈禱,也沒進教堂,難道說他此舉是迷上了拍照。用白痴、低能、愚蠢等詞來形容特朗普都不到位,還是已故台灣歷史學家兼思想家李敖大師的用字貼切,「小人」,《論語》對「小人」的定義,作了巨細靡遺的註解,有興趣的讀者也不妨看看。
美國維珍尼亞洲的漢普頓市去年曾舉行一個紀念黑人在400年前被奴役販賣到當時的英國殖民地維珍尼亞的歷史,願意去閱讀這些歷史片段的人不難發現,都是血與淚,當時的黑人雖然也是賣錢的貨品,但裝上貨船就像一群牲畜,沒有動彈的空間,這種貿易延續了200多年,直至林肯總統的所謂「解放黑奴」,也只是因緣際會,林肯留下的文集清晰說明,他打南北戰爭只是想國家統一,可以順便解放黑奴就解吧,不能解放黑奴但能令國家統一,他仍是堅決要打這場內戰;且戰後一些州分仍然蓄養黑奴。
雖然不是所有白人都當黑人不是人,但很多白人,包括特朗普與他的支持者,最少仍認為白人是較優越的。示威浪潮席捲全國後,幾個前任總統與有頭有面的人都撲出來表達哀慟,有令人動容的視頻,也有一篇篇若參加作文考試絕對拿滿分的感人聲明,不禁令人想問,在你們當總統最有權有勢時候,為種族歧視作過甚麼貢獻?在美國政界曝光率極高的紐約市長白思豪也就示威民眾「停止對警方撥款」的訴求開腔了,他表示會減少對警察的資源,增撥對社會福利的款項,真不愧是「順天應人」的紐約市長,一宗種族虐殺事件就否定了警察的作用,政府資源的分配不是預先有長遠的計劃籌謀,而是隨時順應社會示威抗議活動而改變,也不能怪責他,民主制度選出來的人,若不掌握民意,下屆就沒戲了。他為有意參政謀求個人利益的人上了寶貴的一課。白思豪的方案解決不了種族歧視,他自己也知道,但他要當的可能是識時務者的一代豪傑。
有一首聖詩,名為「奇異恩典」,據記載作者是黑奴商人,他有一次海上航程遇到暴風雨,受到了神的感召,寫下了這首黑奴商人的懺悔詩篇,及後被譜成了傳誦百年的金曲;這首歌今日演變成了美國軍人的送葬曲。教堂裡的信眾偶而也會誦唱,但有多少人會記得寫詞人的初心?今天美國的黑人還未獲得他們應有的人權,可謂歷盡了400年的滄桑,仍未修成正果,也許他們就是缺乏了一個閱讀了幾遍《資治通鑑》、且備受爭議的政治家。這次示威相信最終還是無疾而終,因為美國早在九十年前已有坦克鎮壓退伍失業軍人示威的歷史,美國目前仍是白人佔人口大多數(72%),總統又是白人至上的特朗普,必要時他絕對不會手軟;新冠病毒死了十多萬人,他何嘗當成一回事;儘管美國軍方高層曾經反對出動軍隊鎮壓示威,但倘若到了臨界點,那個高層可有發動政變的能耐?應該沒有;再說,如果美國鎮壓人民,哪個國家敢出來吭聲?那位辯才了得的加拿大英俊總理杜魯多,早前被記者問到他如何看待特朗普威脅要出動軍隊來鎮壓示威者時,啞口無言了二十秒,然後答非所問地說,美國目前發生的事故,我們看得既震驚又憂慮云云。
這幾天,很多美國白人都在上演「單膝下跪道歉」的戲碼,連那位80歲老嫗、「美麗的風景線」金句創作人、國會議長佩洛西也捨身客串一幕,但她一跪就酥軟了,要找人來攙扶,才能起來。也有一些人模彷聖經「耶穌為門徒洗腳」的經典場面,只是白人扮了耶穌,黑人當了門徒。如果是在演戲的話,但願這場戲會一直演下去;古語曰:「作之不止,乃成君子」,因為美國朝野就是缺乏君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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