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與不愛，都很難

 

　　「以前不知在那裡聽過一句話：愛一個人很難，愛一個不應該愛的人就更難。這句話，原來很真實。」輔導室內她對我說。

 

　　「我與他結婚兩年，已是第三次給我發現他在外跟別的女人上床。」

 

　　「對於婚姻的不忠，你們過去如何處理？」我問她。

 

　　「第一次給我發現後，他向我道歉，承諾改過，我不想結婚未足一年就離婚，所以原諒了他。」她繼續說：「第二次發現他出軌，我的情緒反應很大，還在他面上打了巴掌。他苦苦哀求再給他機會，又承諾讓我可隨時查看他手機，以證他以後循規蹈矩；只要他真的改過，我也想再給他機會，我真的很愛他。」

 

　　「但只過了短短幾個月，他……他又在……」她抽泣得話也說不到。

 

　　「我質問他為何一次又一次的欺騙？他竟然說因為覺得我們的性生活乏味，又指我在床上很被動，做愛像在交功課，很沉悶，所以在外找點調劑。」她繼續說：「又再被騙，我比上次更憤怒，卻沒有像上次打他的衝動，可能是對他太失望……或開始絕望。」她繼續說：「我獨自一人在房內思前想後，後來我對他說要分開，於是就搬了出去。」

 

　　「搬出去的行動，你認為目的是甚麼？過去數星期，就你們的關係，你想過了甚麼？」我問她。

 

　　「為甚麼搬走？其實我也不太清楚……算是對自己的尊重吧！他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欺騙，如果仍是『他承諾改過、我就寬容接納』，就若無其事的繼續下去，我覺得連自己也會有看不起自己的感覺。」她停了數秒後繼續說：「雖說愛應該要包容、要忍耐，但總不應是單方面，也不應覺得是在被侮辱。」

 

　　「被侮辱是指……？」我問她。

 

　　「性生活不如意，我們可以傾談和改善，但他覺得性生活不如意，就在外偷食，我覺得是對感情的輕視和侮辱，難道婚姻只有性嗎？他指我在床上不夠主動是他偷食的原因，除了是推卸責任，也是對我的扭曲和侮辱，難道我只是滿足他性慾的工具嗎？」

 

　　她搬離家後的三星期，似乎想了很多過去沒有想過的問題，接觸了過去很多沒有接觸過的感覺。

 

　　「這數星期，我想了很多，開始感到有愈來愈大的矛盾：我愛他，卻想離開他；想他接近我，卻又抗拒他；對他有感情，卻不能相信他。」

 

　　「唉，原來愛與不愛，都很難！」她嘆氣地說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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