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暖的黃色燈光，從一個個掛在屋頂紗幔上的紅色燈籠中散發出來，四面牆壁都是頂天立地的書架，本來上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中英文書籍，大部分是被翻得皺皺的舊書，現在基本上都已被清空。中央有一個吧台，中間擺滿了桌椅，坐滿了顧客。這裡是位於南三里屯路的老書蟲書店，很多人說，老書蟲是中國的莎士比亞書店，中國的切爾西旅館。

 

接近正式關門，老店書店的書架空了大半，滿滿是人（黃燕明攝）

 

　　經營了14年的老書蟲在上周末舉辦了告別晚會，正式結束營業，比原先公告的結業時間11日延長了一星期，朋友圈懷念的聲音不絕於耳。

 

曾被評為全球十佳書店

 

　　對文藝圈不關注的人可能不會知道，2011年，老書蟲被Lonely Planet評為全球十佳書店之一，而且是當年唯一上榜的亞洲書店，從此在讀書圈子裡非常有名氣。

 

　　老書蟲在11月5日在公眾號發布了閉店的消息，不少朋友也在朋友圈裡轉發，我也在來到老書蟲送別，從上午9點的營業時間開始到晚上，200多平米的空間裡人頭攢動從未間斷，異常熱鬧，買打折書的，喝酒聊天的，吃東西的，學習或者辦公的……書架已經空了一大半，外文書一本80元，兩本150元，三本200元。中文書一本9折，兩本40元，三本50元，對比網上書店，價格不算非常優惠，仍很受歡迎。

 

　　老書蟲的最大特色是：給人一種非常溫暖的感覺。很多喜歡老書蟲的人，都是很喜歡這裡的氣氛和環境。老書蟲的經營主旨是「吃、喝、讀」，「吃」放在第1位，「讀」是最重要的。小記第一次去老書蟲，是在幾年前剛到北京的時候，很喜歡找北京有特色的地方走走逛逛。老書蟲是其中一個很喜歡待的地方，這裡的食物特別大份，不像一般的咖啡廳或西餐廳，點一份食物很有可能吃不飽。只是生活變得忙碌之後，不再經常光顧。

 

關店因政府對違章建築物整頓

 

　　老書蟲成立於2005年，之後幾年發展冉冉上昇，那是一個還沒有4G，甚至3G也不流行的年代，淘寶才成立了兩年，更不用說抖音和短視頻，以書評和影評聞名的豆瓣還是互聯網中一股文藝清流，只會離低頭玩手機的日子還很遙遠。隨著時代和人們生活習慣的變化，老書蟲也一直改變與時並進，與不同的機構聯合舉辦讀書會、脫口秀和表演等等，十分多元化。根據老書蟲自己是這麼形容的，「非常榮幸能在北京以及整個中國這個輝煌上昇的時代，在促進文化交流和文學藝術欣賞方面發揮了一點作用……儘管近年來面臨各種挑戰，老書蟲仍然正在蓬勃的發展。」那為甚麼突然就閉店呢？原因是業主不再續租，而這與政府對違章建築物的整頓工作有關。

 

老書蟲的外牆招牌上寫著經營宗旨：「吃、喝、讀」（黃燕明攝）

 

　　這無疑讓人感到十分惋惜。近幾年，各地政府一直忙於清拆違建，包括北京在內，而今年讓人感覺到拆除違建的力度特別大。在金融街和東三環CBD，一些熟悉的報紙亭和小店突然就消失不見，有一些默默的就消失了，一些在關門前還在門口貼上清貨的告示，限一周內關門，不少店關門後，店面清空，建築物冷冷清清丟空在那裡。也許老書蟲還是幸運的，雖然店關了，只要找到合適的場地，還可以再開起來，以全新的面貌重新回到大家身邊，老書蟲和書迷都是這樣期盼著。

 

撰文：駐京記者黃燕明